带你解读“彩墨云山”
2019-11-06 13:35:48 来源:
中国彩墨山水的前身,是由魏晋萌芽到唐宋逐步成熟并达到鼎盛的青绿山水画。宋元以降,水墨文人画兴起,在笔墨程式上群峰耸峙,青绿山水才逐渐让出其山水画创作的中心位置。与此同时,也出现了类似南朝张僧繇始创没骨山水、唐朝杨升继之那种水墨与青绿的融合。这在文人画家如元初赵孟頫、明代董其昌、清初“四王”,以及职业画家如明代仇英、蓝瑛的一些作品中,都有反映。时至20世纪,随着时代变迁和西学东渐,许多中国画家有感于传统笔墨程式之局限性,又开始远 溯晋唐,兼学西方,致力于中国现代彩墨山水画的探索。其代表性艺术家,已故者当推张大千、刘海粟、林风眠、谢稚柳,尚健在者则有侯北人、包辰初等诸多名家。其途径,既包括传统工笔青绿的复兴,又包括泼彩的出现。如张大千先生在三四十年代就画过不少工笔青绿山水, 后来出国又融合中西化出了泼彩。?
至于“云山”题材,则发端于北宋中期。时以书法家、画家、书画理论家、收藏家并称于世的米芾,作画信笔挥洒,多以墨点代皴山石树木,后经其子米友仁加以继承和发展,形成了一种以“墨戏”特征来表现大自然烟云弥漫意趣的风格,并被后世统称为“米氏云山”,成为中国画史上一个经久不衰的画题。跟米芾同一时期或稍后时期同样喜作烟江云山且卓有成就的画家,还有被誉为“不古不今,自成一家”的王诜和名垂千古的天才少年王希孟等。王诜不仅水墨清润明洁,且青绿设色 高古,他用水墨和青绿分别创作的若干本以“书信式山水画”方式在知音间传递的《烟江叠嶂图》,尤为一绝;王希孟创作的《千里江山图》,在冈峦起伏的群山和烟波浩渺的江湖之间,遍布着隐喻历史变幻的云烟,可谓中国古代大青绿山水图卷中的巅峰之作。
本人正是在重温上述山水画发展史,并向诸多彩墨山水画大家学习的过程中,体悟出了“彩墨云山”这一当代山水画艺术的新样式。
个中含义,至少有三个方面:其一,从描绘对象看, 它是以山石、树木、流水和建筑物等为依托,以山水间虚无缥缈的云彩作为重要的创作元素,或通过墨色的浓 淡、色彩的轻重,或直接用固有色、光源色和环境色来表现山水云之间的关系,凸显一种云蒸霞蔚、吞吐自若的大气象,体现一种大象无形、大音希声的整体美感。其二,从艺术意境看,其笔墨之表现、色彩之布局,首先都必须服务于作品的文化内涵与精神气质,力求彰显一种让欣赏者为之愉悦、为之赞叹、为之动情、为之倾 倒的格调,而决不能“桩心偏位”,陷于媚俗。其三,从基本画法看,它是以水墨为基底,以点、线、面相结合而形成的造型墨稿为基础,进而在其上泼墨、泼彩(包括敷色、点彩等),使之相对于用纯水墨或浅色调表现的山体和云水,墨韵更加氤氲,色彩更为丰富、明快、浓烈。
综上所述,“彩墨云山”这一当代山水画的新样式,其实就是从传统中寻找语言资源与风格特征,并以开放性的吸收与表现手法,创造出来的一种有别于传统的绘画新样式。时下,也正在被中国画界和社会各界所接受,尤为一些钟情山水画艺术的年轻人和外国人所喜爱。
正因为如此,这些年,我所创作的中国画作品,绝大部分都在表现“彩墨云山”。而且在表现过程中,我感悟最深的,就是要处理好四个方面的关系:
一是“色”与“墨”的关系。古人讲“色不碍墨, 墨不碍色”,无非是强调色与墨的和谐关系,而并非限定凡画设色山水只能画成浅绛山水。何况当今多彩的生活、多元的文化,已为现代彩墨山水提供了现实的蓝本、时代的氛围;多种物质生活的底色和多样审美需求的空间,也促使我们不妨重新审视“色不碍墨,墨不碍色”的古训。由此,在“彩墨云山”墨稿画成后,一般都须分两步来完成着色过程:第一步,除所画的云体和水面外,山体部分均参照浅绛山水的设色技法,在基本轮廓
范围内用花青或赭石加少许淡墨敷一遍色,使之整体上形成一种清逸空灵、明快淡雅的冷暖色调,达到色墨同处、相融相渗而不相混,虚实浓淡溶融一气的效果;第二步,在此基础上再进行选择性地着色,包括在山体的浓墨块、浓墨点之上泼洒、点缀石青、石绿以表现山石、树木,或嵌上朱砂、朱磦以表现秋树、山花,或在云体上略施花青、赭石、朱磦以与周围环境色相呼应,等等, 这些冷暖色调的使用,无疑要根据需要进行布局或混搭,且关键是要突出重点,把主色用到位。
在这方面,我的做法是:第一步,基本上都是用赭石加淡墨敷色,形成一种偏暖的基础色调;第二步,在确定主色调的前提下,再选择画面山体、树木的浓墨块或浓墨点处进行铺色和泼彩。至于泼彩方式,鉴于张大千是水分较多的泼彩,有流动性、随机性,刘海粟的泼彩水分不多,用色浓厚热烈,但讲求笔触,我有时候是仿照张大千先生的泼法,有时候则是借鉴刘海粟先生的泼法,其间孰用何法,全视画作需要而定。
二是“线”与“面”的关系。传统中国画表现物象的基本形式是线条。画“彩墨云山”同画水墨、浅绛山水一样,都要以墨线为基础,所不同的只是表现形式。“彩墨云山”往往偏重于以块、面为主,点、线为辅,通过互渗、互补,以形式的丰富性与综合性来追求山水云美感的体现。因为,用彩墨画山,它往往凸显的并不是山体的线条和皴法,而是蕴含着线条和皴法的一个个大墨块或大色块;在彩墨画中表现云,它既不宜像工笔画那样,采用线条勾勒法勾画出一种祥云状态,使之与彩墨画的格调不符;又不宜像古人那样采用留白法来进行审美暗示,或采用晕染法使表现出来的“云”更像是雾。
在画“彩墨云山”的过程中,我感到最难的乃是云的表现。因为在不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下,云总会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态,但它的这种变幻,又都离不开一条看不见的“审美”主线,并会随着一定的运动向度展开。换句话说,云在大自然中的生发、蒸腾、流淌等,都会遵循一种规律性,都是有轨迹可寻的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画家对云的表现,也就是要用笔墨来再现并美化这一轨迹,从而进一步提升传统中国画的表现空间和神韵意境。为此,我与钟章法、孙宪老师在北京发起成立“云海画院”,并联袂王镛、庞泰嵩、申世辉、赵军安等师友共同参与,力倡“云法造境”和“写云见笔”等,这可以说是“破冰之举”。
三是“铺”与“泼”的关系。“彩墨云山”之着色, 可以是铺色,也可以是泼彩,还可以采用介于铺色与泼彩之间的“点簇”法。铺色,包括刚开始的大效果和后面的塑造这两大步骤。开始时的大效果,事关画面的基本色调和以后的塑造方向,色调最好统一、整体,色彩不必追求太多,关键是要能统一在一个调子里面,形成或冷或暖的大色块。后期塑造则可以慢慢找色彩,主要是环境色要找对,在确定大色调及其冷暖的情况下,再去找周围的颜色,而且要尽可能丰富一点,因为物体间 的色彩都是相互影响的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泼彩,则必须在泼墨的基础上进行,即根据构图,先在画面上的山石阴暗之处泼洒较大面积的浓墨,并用中锋或侧锋皴出山石的纹理,同时将拟用的颜料在碟中调到所需的色相及浓度,然后泼洒在画面之上,一般用石青、石绿泼洒山峰的背阴浓墨处,亮的浓墨处则泼朱砂或大红加藤黄色。这里的关键是要利用所泼色彩自然流淌渗化的性能,因势利导,并加以适当控制,使之形成画面的大体结构,再利用肌理效果,细心调整、补充为完整的作品。
我在创作彩墨云山的时候,除坚持按上述要求铺色或泼彩外,还有意识地借鉴了宋代范宽和元代黄公望所用过的“点簇”法。点簇,本是一种用笔作点画而簇聚成物象的画法,后多用于画不需勾勒的点笔花卉和山水画中的远树等。因江西森林覆盖率高,我在表现山体或群山上的远树时,深感用“点簇法”最为便利,即用一支笔尖和笔肚蘸有不同颜色的笔,大胆而迅速地在纸上点画,最好一笔成形,不做反复改动,也可根据情况采用墨破色或色破墨的方法,对不足之处进行修整。这样画出来的树木,必定色彩斑斓,郁郁葱葱。
四是“意”与“匠”的关系。杜甫《丹青引赠曹将军霸》诗中有一名句:“意匠惨淡经营中”。这里的“意”,显然指的是艺术的灵魂。一幅画的主题以及画面经营处理等,都必须在“意”字上下功夫。“匠”,则是指艺术家表现意境的加工手段。把“意”和“匠”合起来称为“意匠”,无疑是对艺术家构思立意、表现手法和创造力水准的一种很高的要求。画彩墨云山,也当如此: 既重“意念”,又重“心匠”,这样方能经过惨淡经营、千锤百炼而创造出“意匠”之作。?
问题是,现实中却常常看到这么一种现象:画彩墨山水比画浅绛山水,更容易偏向重“色”轻“意”,即光顾着色彩对景象的表现,而忽视在“立意”“写意”“创意”上寻求意象的突破。对此,我的一位老师徐夫耕先生曾说过:“中国画以意境为重,当景象化作意象时,艺术家必定会对作品的视觉空间、意象密度倾心于周密的节奏排列;必定会对绘画语言的个性符号转向作系统的探究,其中包括对作品色彩的个性与色彩的高级度研究。”在“彩墨云山”创作实践中,我进一步体会到, 由景象转化为意象,是一个对艺术认知的过程,并且是 一个漫长的由“渐修”到“顿悟”、再从“顿悟”到“圆修”的过程,确实很难,但又必须知难而进。事实也往往是这样:画一幅一般的作品还相对容易,画一幅不一般的作品则比较难,画一幅经过惨淡经营而有“意匠”水准的作品就更需要攻坚克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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